屋子里做些文书工作,从来的严谨仔细,兢兢业业。后来工地上忙,她就主动要求前去督工,每天不辞辛苦的晨起而去,晨昏方回。 纵然再天生丽质的人,也经不起这般风吹日晒,那脸儿如何能够不黑? 飞雪察觉之后,心里开始不安。 她当然知道赵世禛对舒阑珊的心思,而在她看来,能吸引赵世禛的最大原因之一,恐怕就是舒阑珊的相貌。 京城女子向来以白净为美,飞雪拿不准,假如赵世禛再次见到舒阑珊,发现她的脸儿黑了这许多后,会不会觉着是自己的失职。 于是飞雪开始亡羊补牢的想法儿,每次阑珊去海边,都要逼她脸上围着帕子,或者亲自给她打伞。 但阑珊总是要到处转来转去的,帕子挡着脸说话不便,头上带着伞走来走去也不便,所以一概拒绝。 把飞雪气的半死,只好又去些胭脂铺子里买些香膏之类的试图给她擦。 阑珊因为女扮男装,最忌讳涂脂抹粉,见飞雪弄了这些东西,简直吓得魂不附体,更是坚决不肯。 飞雪无奈,只好跟她商议,晚间无人的时候敷脸,白天不用就是了。 饶是如此,阑珊仍是受不了那股香味,每次早晨洗脸都要狠狠地搓上许久,生恐留下一点点香。 飞雪本以为自己的差事是极容易的,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差事也实在是艰难的很。 她找不到好的办法保养舒丞的脸。 这天,飞雪好不容易打听了个偏方,叫做“玉容散”,是说要用白蔹、白芷、细辛、白蒺藜、白术、甘松、白芨、白莲心、白茯苓、白附子、薏苡仁等物磨成粉,蛋清调和涂在脸上,长久之下便又白又嫩,最为有用。 趁着阑珊在公事房里对账,飞雪拿着那张方子,迫不及待地跑到最近的药房里催着抓药。 负责抓药的小伙计看着那张药方,笑道:“这是可让脸变白的方子啊。哥儿要给心上人用呢,还是家里姊妹?” 飞雪忙问:“你知道这方子?这个有用吗?” 小伙计道:“我只听说过,没有亲身试验过,不过这上面的都是好东西,应该是有用的吧。” 飞雪稍微安心。 正在等着抓药,又有一人来到,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上好的合欢皮,远志肉?” 那小伙计道:“这会儿快开春了,合欢皮虽还有些,都是陈的,未必管用。远志肉却是稀罕没有的,因为很少有人来要此物,这两个都是治疗神志恍惚,失眠多梦精神不振的,客人家里有人患这种弱症吗?我们这里有密制的宁神丸药,比那些好。” “混账东西,我要的是散药,谁要你的什么丸药!”那人叫嚷。 飞雪正觉着这声音耳熟,又听颇为霸道的,回头看时,见竟是跟随温益卿身边的一名小厮。 两人蓦地打了个照面,那小厮自然也认得飞雪,一愣之下,便摆手道:“算了,我什么也不要了!”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小伙计莫名,便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的。” 此刻一名老大夫出来说道:“你好心好意,人家未必领情,他们既然要的是散药,自然是自个儿回去配药,咱们的宁神丸虽好,未必对人家的症状,所以他们不高兴也是有的。”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飞雪才捧了一大包给磨成粉的“药”出了医馆,径直回造船局去。 到公事房里去寻阑珊,却并不见人,是一个小吏道:“先前江所正来找舒丞,说是请他吃饭去了。” 飞雪一听又是江为功,恨得啧了声,便打听了是去哪里。 少不得先回房把药粉放下,又追出去找。 不料还未到地方,就出了事。 先前江为功叫了阑珊,去靠近城门口的铺子里吃烧海胆,他从本地一名老船工那里打听到有这种美味,就着热热的烧酒,最是对味儿。 正好今日他的公务干的顺利,心里高兴,便拉着阑珊去尝鲜。 那家店很是简陋,连个正经的铺子都没有,只是头顶一张棚子张着,撤去棚子就是露天的了,几张小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