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道:“回陛下,陆大人以往多食的荤腥,一下子斋戒,肠胃似有些受不住,身子也跟着虚浮,微臣已在陆大人的方子里加了山楂开胃,相信多休息几日便可痊愈。”李永邦闻言挑了挑眉,这是玩绝食要挟他?他偏不吃这套,当即对董耀荣道:“朕听太皇太后提起董卿,总是赞不绝口,不知董卿可会针灸?朕那天和陆大人聊起养生,怕是陆大人听了朕的一席话一时急于求成,这可怎么好,倒是朕害了陆大人,朕心里过意不去。不知董卿能否助陆大人一臂之力?干脆把油腻排干净了,从此身轻如燕,精神头肯定也跟着变好。” 话说得这么明白,傻子都懂了。 皇帝是摆明了要整陆耀。 董耀荣于是每天乐呵呵的上陆府去给陆耀扎针,陆耀一身的肥油,宫里也有娘娘总嫌弃自己胖减餐想讨陛下的欢心结果昏倒了,董耀荣于医术上不敢自称巅峰造极,但向来是个喜欢参悟的,今次就拿陆耀做实验,看看对准经络穴位针灸,能否有助于体态轻盈,排除体内毒素。 果然,实验很成功,针灸加上汤药,汤药里都是解毒的材料,陆耀一天至少拉三次,双管齐下,陆耀又瘦了一轮。只是整个过程痛苦万分,满背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针,扎的跟头刺猬似的,偏这个大夫满脸堆着笑,讲话又客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陆耀一没法对太医不敬,二不能也不敢,他要是把太医赶走了,等于变相承认自己没病。 终于等到某一天,陆耀再也憋不住了,把家里的金银珠宝都掏了出来,堆在厅堂里。让夫人备了一碗人参茶,猛灌了下去,再喝了一碗鱼翅羹,吃掉两斤海参,一只烧鹅,一条鳜鱼,三只猪蹄,末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可算是活过来了。最后擦干净了满嘴的油,穿上朝服进宫面圣去了。 一入勤政殿就跪地哭诉:“陛下,老臣糊涂,病了那么些日拖到现在才来向陛下复命,老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李永邦笑道:“舅舅请起,舅舅为我分忧,谈什么责罚不责罚的。这样说,就见外了。再说舅舅身体不豫,更应好好休养才是,瞧舅舅现在这个模样,都瘦脱形了。怎么样,董大人的医术在宫中享誉盛名,连太皇太后都是他亲手料理的,近日来可有帮到舅舅?” 不提董耀荣还好,一提这位董太医,陆耀是发自肺腑的老泪纵横,跪着道:“谢陛下垂爱。老臣疏于职守,令陛下蒙羞,陛下竟敢不单不怪罪,还拨下御医来照顾老臣,老臣实在是羞愧的无地自容,老臣想过了,都是老臣的错,不能叫陛下不明不白的损失了几千俩,既然是在臣手里出现的过失,老臣愿一力承担。” “哦?”李永邦纳闷,顿了顿,谦虚道:“其实此事已过去了,舅舅无须太过自责,看舅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朕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陆耀连连摆手:“哪能是陛下的过失,是臣,臣的错,臣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把库银里所缺给补齐的,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说完,以头点地。 李永邦嘴角一勾,也不推让:“既如此,就按舅舅说的办吧,一来朕可以向天下臣民交待,二来舅舅在朝中为官以后也可以将脊梁骨挺得笔直,三,也是最重要的,太后的寿辰迫在眉睫,皇后为了太后的寿辰四处凑份子,境遇难堪,库银若充裕的话,朕就不必担心了。” 陆耀呐呐的道了声‘是’,退出去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把银子如数交上去了,张德全带着一干笔帖式在广储司的库房门口一一清点,然后入库,记录在案。 见陆耀耷拉着脑袋,张德全有礼的请他到一边叙话:“陆大人当真清减了,老奴听闻大人近来身子抱恙,给您送过去的鹿茸和灵芝可还使得?” 陆耀朝他翻了翻眼皮,不温不火道:“这鹿茸和灵芝可不是库房里掏出来的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