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不久前还是一位尊贵的皇后。 她还以为就此要老死冷宫, 谁知竟被放出来,心生狂喜, 连声问带她出来的小宫女,“可是陛下要恢复本宫的位份, 接本宫回宫?” 小宫女不说话,低着头带路。 她满心欢喜地想着是不是陛下念起旧情,想起发妻, 要恢复自己的名份, 等她重回后位, 一定要伏低做小, 拉回陛下的心,见小宫女越带越偏,根本就不是去皇后宫殿的路,她猛地顿住脚步,脑子才反应过来,陛下已是太上皇, 新帝是三皇子,她又如何还会是后宫之主。 可转念一想,陛下能接她出来,必定是不计前嫌,她是嫡母,三皇子登基,她也是嫡太后,心里又舒服不少。 等到了安昌宫,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那样,是因为现在的皇后凤旨,她才能出冷宫,而且也不是太后,不过是一个太妃。 孟氏失望之余,又安下心来,虽失后位,倒也得了一个太妃的称呼,比在冷宫强太多,新帝登基后,焕儿自身难保,宫人们眼里哪还有她这个先皇后,送到冷宫中的吃食又冷又硬,还常常少个一顿两顿。 安昌宫内,见到孟氏,众人吃惊,正在欣赏美人跳舞的太上皇脸色大变,小宫人宣读皇后的口谕,将孟氏安排在孟瑾不远处的屋子。 如今安昌宫内两位孟太妃,为了区分,称为大孟太妃和小孟太妃。 大孟太妃去探望小孟太妃,同是孟太妃的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自然,谁能想到她们会是姑侄俩,纵观前史,姐妹同为后妃的多,像这样姑侄俩同侍候一位帝王的,少之又少。 太上皇如何反应外人不知道,南珊却是清楚的,太上皇气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骂陛下,也骂侍候的宫人,可又无计可施,大孟太妃确实没有大过,除非他将孟瑾一起废了。 孟瑾是个才女,又知情知趣的,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等孟瑾身子恢复,重新勾回太上皇的心,安昌宫内一片祥和,大孟太妃被小孟太妃收服,两人统一战线,据说相处得颇为融洽。 听到杜嬷嬷来报,南珊讥笑一声,“不愧是孟家的女子,姑侄同侍一人,姐妹同侍一人,倒也见怪不怪。” 其实她想说的是孟家二房,若说孟家女子,她自己也是,遂想到,论血缘,她与孟瑾还是隔房堂姐妹,脸色有些不好。 杜嬷嬷不知其中的弯绕,想到诚王府中的正妃和侧妃也都是孟家女,心中暗道,娘娘所言不差,孟家人行事果然不拘小节。 “娘娘,小孟太妃上次递出信后,诚王府中一直没有回信,奴婢派人盯着,信被诚王妃给扣下, 没有送到诚王的手中,诚王妃看过信后倒是没有发脾气,却也没有回信。” “诚王妃与小孟太妃在闺中时是密友,两人在心性方面,倒是有一些共通之处,你让人盯紧些,不可有丝毫的松懈。” “是。” 杜嬷嬷退下去,南珊独自坐在塌上,绕来绕去,她也是孟家人,叹口气,幸好明面上不是,要不然,这都是什么事啊,她是真想不想和任何一个孟家人牵扯到一起。 她斜靠在塌上,宫中无其它妃嫔,自然无人打扰,这个皇后当得自在,想到自己的男人,心中甜蜜。 猛又想到历来就很少听到哪个帝王的后宫中只有一人,就算皇帝想不到,大臣们也会替他想到,新帝的后宫中只她一人,独宠后宫,京中多少人盯着,自然想来分一杯羹,怕是过不了多久,朝中就会有主张选秀的臣子。 南珊所料不差,朝堂上,凌重华冷眼看着上折的常大学士,常大学士上折道后宫只皇后一人,各宫空虚无主,为江山社稷,请新帝广纳后宫,选秀择妃。 常大学士本是大皇子一脉,以前常侧妃的父亲,大皇子贬为庶人,庶长女这颗棋子已无用处,新帝登基,他家中嫡女没有赶上前次选秀,现在年龄却是正好。 抱着同样心思的还有程太傅,他的大女儿上次选秀被送出宫,丢了大脸,匆忙嫁到京外,底下的女儿们婚事都多少受到影响,二女儿刚满十四,若新帝大选,年岁刚好够。 其它的侯爵大臣们,也齐齐心提着,很多人家中都有女儿,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四妃之位置空虚,更别提其它的份位,当然希望新帝选秀。 若能中选,中宫暂无子,新帝不到弱冠之年,以后宫中的事情谁说得清,就看各人的造化。 前几日宫中放出一大批宫女,不知新帝是何用意,会不会是想重换新人,充盈后宫。 接下来又有几个大臣附议。 凌重华冷眼看着他们,冕冠下的脸上似凝出一层寒霜,“常大人,眼下春闱在即,你食君之禄,不知为君分忧,反而想插手后宫,其用心何在。” 常大学士扑咚跪下,“陛下…皇嗣是王朝根本,后宫仅皇后一人,何来为皇家开枝散叶一说,枝叶不茂,昌盛何来?” 凌重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