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曜鸭~,你餐厅选好了没有鸭~?”大姨奶奶问。 周曜说:“婆婆,简单点就在碧玺吃好不好?” 碧玺是丽城最贵的中餐厅之一,在那个年头就要价两千一位,陈荏早年离开丽城并没有去过,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林雁行说过。 他摇手拒绝:“我……我就不去了吧。” 姨奶奶说:“不可以,不可以~,曜曜都定好了是不是鸭~?” 周曜笑:“是,刚才定的,特地加上了一位。”说完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荏。 陈荏缩了缩肩膀还想拒绝,忽然见管老师求助地望向自己,他这才记起如果有谁比自己更不擅长应付这场面,那就是管清华。 管清华凑到他耳边说:“帮帮忙一起去,我今年还是没女朋友。如果你不去,餐桌上所有矛头都要指向我了,你听说过有人因为催婚上吊的吗?那就是师父我了。” “……”陈荏向他送去共患难的一瞥。 管老师会意:“从明天开始你可以每天少做五道大题。” 陈荏说:“十道。” “好,十道就十道。”管老师做了巨大让步。 一行人吵吵嚷嚷赶到碧玺,再叽叽喳喳落座,餐厅奢华铺张,大红酸枝色为主,金玉点缀,那一人两千的菜金里估计得有一千五献给这装修。 陈荏见身边空了个位置,正打算喊管老师,结果被周曜毫不犹豫坐下。 “这餐厅简陋了些,”周曜客套地笑,“只能随便吃点儿,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点。” 陈荏垂下头:“我随便。” 周曜好奇地问:“我表舅教你多久了?” “一年半。” “那他怎么不告诉我呀!”周曜没大没小地乱拍管老师的背。 他和管老师只相差三四岁,名份上是舅舅和外甥,实际上是当兄弟处的。 管老师白了他一眼:“告诉你干嘛?” 周曜嘿嘿笑了两声,没解释。管老师不明白,可陈荏懂,周曜看上他了。 ……孽缘啊。 用餐期间,师奶奶们果不其然集火在管老师身上,问他这一年来到底干了啥,为什么还不交女朋友? 管老师便把陈荏抛出来顶雷,表示为了这个学生弹尽竭虑,没有时间解决个人问题。 他着实不要脸,把陈荏说的像个骚狐狸,还详细描述陈荏是怎么骚的: “操心死了哟,一点都不能放松,一天不盯牢他就不做题,少盯一眼他也不做题!考进全班前十名本是分内之事,他却跟我要奖励,你们说说哪有学生向补课老师要钱的?我给了一百他还嫌少,非要二百,我说给你二百五,他说二百五不吉利要三百……” 陈荏根本没问他要过钱,一二百零花钱都是他主动给的,此时为了恩师不上吊只好认了,脸胀得通红。 周曜在身边放声大笑,那模样和陈荏记忆中的重合,让他好一阵恍惚。 周曜是张狂的。 陈荏手背上挨的那一下就是因为周曜有次在店里喝多了,与人起了争执,对方抓起酒瓶想给他开个瓢。 陈荏冲上去替他挡了,手都差点儿被扎穿。周曜扶着他,撕心裂肺地喊救护车,明明已经喝得烂醉,却硬要抱他去医院。 周曜的小情儿拦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