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征兆,飘忽不定,瞬间便腾起了蘑菇云,你不知道他会烧往何方。 陈荏对周曜始终有轻微的恐惧在,即使愿意爱他,愿意和他上床。 他和周曜没上过床,连亲吻也没有,或许他喝醉时周曜曾偷偷吻过他,但他不记得,他因为恐惧和迟疑错过了对方。 那么现在呢?是继续迟疑,还是…… 周曜双手藏在背后,挑眉问:“不欢迎我?” 陈荏退开一步将他让进门:“你怎么来了?管老师呢?” “他不来我就不能来吗?”周曜问。 陈荏尴尬地低咳:“请问有事吗?” 周曜笑,以一种相当露骨的口吻说:“没事也不能来吗?” 他盯着眼前这个比他矮半个头的男生,觉得对方太漂亮了,冰雕玉琢,瞳仁幽暗,而且有一种讨人喜欢的沉静。 周曜原先不会挑这类型,甚至还觉得女孩更可爱一点,但他不介意从此改变。 陈荏说:“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应该和家人在一起。” 周曜打量四周:“大年三十就你一人在这儿冷冷清清地过,我表舅也没给你留点好吃的?” 陈荏问:“你到这来不会是为了吃饭吧?” “当然不是。”周曜大模大样在沙发上坐下,把藏在身后的一束玫瑰花举了起来,“为了这个。” 陈荏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这的确是周曜追人的手法,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有时候显得没耐心,但这是对别人的,不是对他陈荏的。 周曜上辈子从来没送过他一枝花,而且每次送东西时都摆出一副很嫌弃的模样,仿佛是所有人都不要,这才轮到你。 “送我花干什么?”陈荏问。 周曜轻佻地笑:“不喜欢花啊?那你喜欢什么,钻?手表?车?不会吧小孩儿,你才几岁啊?别学得那么市侩。” 见陈荏不说话,他又笑:“好了好了,骂错你了,你不市侩!说吧,想要什么,哥给你买。” “你这个样子你表舅知道吗?”陈荏问。 周曜以手支头,痞痞的:“他哪还管得了我啊?” “可他管得了我。”陈荏说。 周曜抽出一支娇艳欲滴的大红玫瑰,一枚一枚地摘花瓣:“他有的我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管清华和你不合适,他是个书呆子,不知道该怎么疼人。” 陈荏惊讶地抬起头:“疼人……你说什么?” “你俩不会吧,”周曜笑笑,“你俩都凑一起过年了,还只是单纯的老师和学生?” 陈荏骤然火起:“你他妈什么意思?” “哟,你会骂脏话呀?感觉也不怎么乖嘛。”周曜凑近,往陈荏脸上吹了口气,“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想刺激找我呀,别指望我表舅,他傻着呢。” 找刺激…… “管清华说你下个月满十七了,那正好比我小三岁。”周曜问,“想和哥玩玩不?” 陈荏汗毛直竖,微微地打着颤,他听得见周曜说话,低沉的语音撞在耳膜上轰轰作响,像是有一群疯马在脑中奔跑,跑得他好乱好烦好痛! 他忽然抱着头,用力地按压太阳穴! 这不是他的周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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