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晚宴而来,周嘉璇主动做起徐百忧的顾问,要帮她挑选礼服,还要帮她买单。 她原话是这样说的,“你第一次出席上流社交场合,最好相信我的品味眼光,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丑。你上次帮了我,我一直还没找到机会谢你。这家店礼服不便宜,今天的所有消费算我的。” 名媛大小姐端着矜骄的优越感,讲不出什么人话。 徐百忧敬谢不敏,环顾一圈,一眼看中一件纯黑色小礼服。 中式改良款旗袍,盘扣立领,包边短袖,侧前开衩。 唯一的装饰是左肩处的一株琼枝,几朵寒白的瘦梅。 古典,婉约,足够正式又不会太高调,是徐百忧想要的“端庄得体”。 但显然并不符合周嘉璇的审美,她挑剔道:“太素了,我妈那种年纪的女人才会穿。而且你身材不错,该露就露,这点做女人的自信必须要有。” 女人有露的自由,也有不露的权利,和自信与否扯不上关系。 徐百忧不敢苟同周嘉璇的论调,没多言,进了试衣间。 一门之隔,周嘉璇似乎对她挺上心,仍在游说,“你难得接触上流圈层,不要错过了结交青年才俊的机会。我知道像你们这样自视甚高的女人,最喜欢摆姿态假装人淡如菊。可现在的男人不吃这套,他们可不喜欢女人太有头脑,笨一点不要紧,最要紧是听话。” 试衣间里的徐百忧直接听笑了。 她觉得周嘉璇像个经验纵横的老鸨,在极力说服她给有钱男人做情妇。 很快,她的直觉应验,周嘉璇直抒己见地道:“现如今漂亮女人有的是,你想嫁豪门,不现实。玩一玩可以,别动真感情,别想着攀高枝儿,否则你会失望的。” 门从里面拉开,露出徐百忧表情缺缺的半张脸,“你以为我去参加拍卖会,是为了攀龙附凤?” 周嘉璇挑眉,“不然呢,难不成你玩得起竞拍?” “你呢?是因为喜欢收藏动物标本吗?”徐百忧不答反问。 “我才不喜欢死动物。”周嘉璇抱胸倚着门框,“我要带我男朋友去见见世面。” “胡云旗?”徐百忧故作懵懂。 “当然不是他。”周嘉璇幽幽放远目光,唇畔晕开一抹古怪的笑,“我男朋友是我初恋,久别重逢,他亏欠我太多,一辈子都不一定还得清。” 徐百忧声色未动,默默重新合上试衣间的门。 背靠门板,慢慢长长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周嘉璇不仅笑容古怪,而且眼神也很诡异,透出一种蒙昧而危险光芒。 贺关说的没错,她可能真的不太正常。 在这之前,徐百忧抱持着尊重贺关的态度,不好奇不揣测不追问他的过去。 而此刻,她动摇了,真的很想知道11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离店开车回家,徐百忧接到胡云旗电话。 之前拜托他调查的事,他有了些眉目,徐百忧还没吃饭,两人就近约在途中一家西餐厅见面。 意面吃到一半,胡云旗姗姗来迟。 他落座便道:“我查到的不多,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你说。”徐百忧放下餐叉,抽起纸巾擦嘴。 胡云旗叫住服务生,点了杯柠檬水,“我先告诉你为什么我收获不多。这次的慈善拍卖会属于私人性质,邀请制,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没有对外公布公关消息。” “这么神秘?”徐百忧立刻表达出第一感受。 “因为筹办者本人很神秘。” 胡云旗点开手机备忘录,选取重点逐字念出,“路守纪,男,企业家。老三届知青,1966年下放至西藏军区生产建设师八一农场,1979年返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