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城,被分配进儋城机械电子仪表厂。82年下海创业,做钢材贸易起家,曾任星茂集团董事长。集团以房地产开发为核心业务,涵盖酒店管理,物业管理,商务经营,木材加工四大业务板块。” 徐百忧聚精会神地听着,企业家路守纪的形象,与李政提到过的隐形富豪渐渐重合。 于是她大胆提出猜测,“他应该也是位动物标本收藏家。” “没错。”胡云旗点点头,“他不单是拍卖会的筹办者,所有的拍品也都是由他本人提供的,所有善款将用于西藏濒危动植物保护。听说,他早年在西藏插队的时候,有过一段传奇经历,又下放了十几年,对那地方感情很深。” 他的这番话,又对应上了之前金怀良提及慈善拍卖会的说词。 其中两件拍品出自金怀良之手——藏狐和秃鹫——主要分布于西藏地区。徐百忧制作的雌性金带喙凤蝶同样来自雪域高原,采集者不祥。 “还查到些什么?”她问胡云旗。 “没了,他行事作风太低调,又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倒是查到些不相关的消息。这消息还和周家有很大关系。” 一口气喝掉半杯柠檬水,胡云旗继续讲道,“周家生意做得大,当年曾把触角伸向你老家盘河,在那里投资办矿。运营没多久出过一场矿难,死了39个矿工。这属于重大安全事故,处理不当,整个周家都有可能赔进去。但你知道吗?除了几个盘河当地的相关责任人被追究刑事责任,周家几乎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徐百忧不假思索,“是路守纪帮周家处理的事故危机?” “路守纪这个老头不简单。”胡云旗身子前倾紧盯着她,无不担忧地道,“徐百忧,你可别告诉我,你招惹到了玉皇大帝一样的大人物。” “周嘉璇也会去参加下周一晚的慈善拍卖会。”徐百忧顾左右而言他。 “何止周嘉璇会去,每一个对周家大权有野心,想当下一任掌舵者的周家人都会去。” 胡云旗向来不齿有钱人家的尔虞我诈,轻蔑笑着靠向椅背,“周家老太太现在病重,意识时清醒时糊涂,随时有可能变更遗嘱。路守纪和周家渊源颇深,又是周家的大恩人。谁能得到他的首肯,就等于得到最保险的背书。你等着现场观摩周家人跪舔路守纪吧。” 徐百忧并不认为周嘉璇会对继承家业感兴趣,她很可能只是想借机,把她惊世骇俗的决定公众于世。 很有种,很疯狂。 “你想什么呢?”胡云旗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虚晃几下,“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惹到路守纪。” 徐百忧把头摇了摇,“我不知道。我现在和他唯一确切的关联是,我参与制作过一件他的藏品。还有一个间接关联,他和我师傅交情深厚。这也是我能去参加拍卖会的原因。” 她被跟踪监视,家里被搜查,路守纪会是那个幕后主使者吗? “你们之前见过面吗?” 胡云旗问。 徐百忧回过神,“没有。” “你师傅跟你提起过他吗?” “也没有。” “你不可能让我无缘无故调查路守纪的慈善拍卖会,可听起来你好像也没有理由会惹到他。”胡云旗偏头思索一阵,哈哈笑道,“总不可能是你怕老头子看上你,想摸清楚底细,提前做好防备吧?” 徐百忧无语,“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不过他确实至今未婚,也没有一儿半女。”胡云旗信马由缰地道,“老夫少妻什么的,年龄差太大,我觉得你有点吃亏,认他当干爷爷还行。” 离谱到可笑,徐百忧没接话茬,不想浪费食物,接着吃剩下半盘坨掉的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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