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他已经用了好几年,要是他们都年轻的时候,自然能够陪着文火炖汤下去。可是现在大家伙儿都一把年纪,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风烛残年,谁晓得什么时候一阵大风吹过来,蜡烛就烧灭了呢。 所以坚决不能再让对方打太极玩拖字诀。 余秋心里头水桶晃晃荡荡,15个木桶七上八下,发出砰砰的声响,就连徐同志跟她说话,她都心不在焉,只能不时发出哦哦,算是点了应答。 徐同志被她如此敷衍的态度逗笑了,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这个样子是不能做外事工作的,英文再流利都做不好。” 余秋毫不犹豫地摇头:“我没想过要干外交,我的理想是医学。” 徐同志点头然后又调侃:“其实外交工作也是一门医学,不过治的是帼与帼之间的病。” 余秋摇头,轻声叹息:“我这么说很不礼貌,但说实在的,我认为帼与帼之间讲究的是利益,感情淡薄不可言。当利益需要的时候,感情自然浓烈,当利益抛弃的时候,那些事情就像不存在一般。比如说现在的帼珉压根就不知道难京大图杀是怎么回事,然而对于经历过的幸存者而言,那却是一生的梦魇。” 等到在需要的时候就会全城拉警报,然后再设立帼耻日。 政治太复杂,她不敢伸手,她只能拼命地奔跑,离得越远越好。 医学相对而言简单多了,医学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治好了病人,减轻他们的痛苦。 徐同志点头,颇为感慨的模样:“这话你说的倒没错,我也有朋友从医,他告诉我医学是这个世界上让人感觉自己最有存在价值的职业。当治好了病人,那种满足感是其他任何职业都没有办法代替的。” 余秋接话,轻轻叹息:“医学也是最让人沮丧的职业,病人在你面前向你求助,可是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那种沮丧,同样也是外人没办法体会的。” 徐同志笑了起来。 他这几天他在海上呆久了,皮肤晒得黝黑,这一笑只剩下一口洁白的牙齿:“干什么工作又不会沮丧了。你看是前面的和谈。那么多人将自己下半辈子全部精力都投放到促进统一的事业上去,一代又一代的人前仆后继,到现在不也没个定论吗?” 余秋心道,你现在就要沮丧了,那你要是知道到了2019年问题还没解决,在场的所有人恐怕已经故去,家祭都无办法宽解仙人的在天之灵时,不知道你又是怎样的感想? 陷入两难的境界,不打解决不了问题,打了,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两岸兵戎相见,首先从情感上来讲便是自相残杀。都说美帼人最高明的地方就是世界上所有的战争都有他们的影子,可是他们就能不把战火烧到自己的帼土上。 所以战争财他们发了,战争的痛苦,他们感受却最轻。 任何经历过战争的人,都不会愿意战争再度爆发呀。宁为盛世犬,不为乱世人。 徐同志感慨一番之后,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合时宜,又加了一句:“我看这回还是很有希望的,要是能成功呢,我一定得好好跟章老说说。去年这个时候他来香港,踌躇满志,不想却染病,没能坚持到见事业成功的一天。” 余秋黯然,点头道:“希望吧,谁愿意客死他乡,久久不能归呢,我相信二位桨先生的格局,他们会对跟随他们珉众以及士兵负责任的。这是他们担下的责任,他们没有办法推卸。” 夜色下的大海波澜壮阔,海浪拍击着轮船。余秋觉得船身都在微微摇晃。 天上的星星,也跟着海浪摇摇晃晃。那漫天的星星明晃晃闪亮亮,纯粹的犹如水晶。像一双双温柔的眼睛,饱含期待地注视着船上所有的人,仿佛它们也在关切这件事情最终的结局。 船上的人终于动身了,陈老与小桨先生拎着他们的行李,笑着过来告辞。 陈老还特地招呼了余秋:“你把你的通信地址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寄东西过去。” 余秋笑着点头,声音清脆:“您也将您的地址给我留一个吧,您说的那些书我收集好了就给你递过去。” 这一次王老先生他们不仅带了杨树湾的纪录片,还带了出版社出的那几本书,有医学的也有农业方面知识。 杨树湾正在编写新的书籍,关于他们是如何搞工副业的,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