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的工作人员赶紧解释:“还要在香岗再换成一班飞机,目前从大路没有到苔弯的直达航班。” 老人面上浮现出惆怅的神色:“是这样啊,那什么时候才能直达?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吗?兜个大圈子岂不是浪费燃油。” 工作人员哪里敢打包票,只能含混其词,新航班的开拓需要试飞试验,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开放。现在双方正在进行对接,争取尽快完成这项工作。 余秋在心中默叹,她真希望这一趟可以真的快一些。因为历史上好像是到了2008年才实现两边直航,在此之前两岸必须得在香岗转机。 真讽刺呀,明明是郭土,明明从京中飞机可以直达世界上很多地方,却偏偏达不到那浅浅的一湾海峡对岸。 老夫人点点头,面上浮现出笑容:“应该的,稳妥点儿好。” 她又来了兴致,口中念叨道,“三妹对飞机是最感兴趣的,她还学了很多知识,想让我们郭家自己造出飞机来。但是当时工业基础太薄弱了,根本就没办法完成造飞机的工作。实在不行,我们就只好买人家的飞机。打仗的时候,吃了好多苦头。” 制空权完全在人家手上,海军没有飞机做掩护,叫人家盯着打,队伍都完全打散了。幸存者最后只能加入到陆军队伍当中,继续抗日。 余秋笑着接了句话:“她可是空军之母。” 老夫人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她是最愿意做事的,成天忙碌不休。” 其实她们姐妹都一样,都渴望安宁自在,却又始终被推到台前,想要躲避都没有地方待着。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咽下了口中的话。也许只有跟大姐一样长眠于地下的时候,她们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他们在香岗机场转了道,继续飞往苔弯。这一趟行程要短许多。 飞机不过在空中翱翔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就能看到下面的岛屿了。 渐渐的,火柴盒大小的房子越来越清晰,变成了积木,再然后成了电影中的画像,接着仿佛是瞬间,飞机就降落在机场上。 老夫人被身旁的人提醒了两遍,才恍惚反应过来。 她伸手撑住扶手,慢慢地站起身。 余秋赶紧往前一步,林教授冲她点点头,示意自己还好,让她多照应老夫人。 然而没等余秋靠近,工作人员们就已经簇拥过去,众星拱月一般陪伴着老人缓缓走下飞机。 闪光灯,一个不停的闪光灯,晃得人眼睛发花的闪光灯,是余秋对自己1974年冬天苔弯之行的第一印象。 她完全没有想到苔弯方面居然会安排这么多媒体抵达机场。她本以为苔弯方面会采取更加低调的处理方式。 毕竟在此后几十年时间里头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已经是他们最积极的态度了。 老夫人的三妹亲自守候在机场,看到自己的二姐下飞机的时候,她还快走两步上前搀扶。旁边一位中年男子也赶紧往前,直接从另一边搀住了老夫人的胳膊,口中称呼:“姨母。” 余秋下意识地看那人,总觉得哪儿有些微妙。她突然间回过神,大概这位就是那位传说中大名鼎鼎的二小姐了。 说实在的,她的男装打扮的确让人难以分辩了。自己这位妇产科大夫都辨别不出来。 余秋仔细查看迎接的队伍,好像来的都是老夫人的娘家人。老桨的身体估计不要想了,但小桨先生跟陈老都不曾露面。这件事情就有点儿意思了。 老夫人朝两人点头,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叫你们久等了。” 姿态雍容的桨夫人冲她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等你的,二姐。” 老夫人微微地笑:“我也想早点到,只是这班飞机航行了整整1/4个世纪。” 旁边的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就没有停下过,桨夫人伸手搀扶着自己的姐姐,眼角沁着泪花,久久说不出话。 有记者大着胆子问老夫人:“您此番前来是不是带着统战任务呀?” 现在大路不宣传武力解放苔弯,而是改了口号,争取和平统一。 老夫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微微扬高了声音:“我此番前来第一个目的,是为了和家人团聚。 我来到苔弯,我的身后站着是千千万万渴望与家人团聚的同胞。家郭情怀,有家才有郭。骨肉同胞分离,我深受其苦,亦不希望有人同我一般受这种折磨。 三十年前,也就是1944年夏天,我们姐妹在机场最后一次相见。时值抗战胜利在望,人珉欢欣鼓舞,我们姐妹也正处于人生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