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临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东宫需要时间,朝中也需要时间,即便东宫除了临政,旁的事情都放在脑后,也要过渡,所以,东宫临政是大事,但也不是转眼就能处置妥善的事,还需劳烦魏相用心,不是吗?” 永昌侯言罢,殿中也跟着开始议论。 确实,东宫即便再有天赋,也需要时间磨合,至少,是同朝臣磨合。 这种磨合原本就需要时间,欲速则不达。 永昌侯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永昌侯满意笑了笑,继续道,“这只是其一,其二老臣也要说一说。皇室血脉尊崇,东宫已经出自宗亲一次了,若再有第二次,恐怕民心会不稳,军心也不稳,朝中也人心惶惶,这于江山社稷,百姓安定,军中安稳都息息相关,也举足轻重。东宫大婚若是对民心,军心,朝中稳定都有帮助,又何必再争执此事?这已经于江山社稷大有裨益,老臣实在不明白,之前说东宫大婚不利于社稷稳定的人,是何居心?” 永昌侯说完,目光锐利看向陆长河。 那种压迫感,仿佛能与天子对峙,也是警告。 陆长河想开口,身侧的人攥了攥他衣袖。 他明白,永昌侯睚眦必报…… 见陆长河不吱声了,永昌侯轻嗤,继续道,“陛下都未说什么,我等何必在此议论?陛下,老陈所言,陛下觉得呢?” 又是这种压迫感,却是冲着天子去的。 也明显倨傲。 就似,当年几大世家往天子身边放人时一样,不容置喙。 永昌侯府一惯如此盛气凌人,符合他的一惯作风,当初,若不是东君病逝,恐怕现在上君的位置还是永昌侯府的…… 随着永昌侯府这声疑问,殿中气氛已经从东宫的婚事奔向另一处去了。 永昌侯,这是赤|裸|裸的‘提点’天子,不是提点朝臣…… 殿中的氛围越渐微妙,不少早前还参与争论的人,眼下是不敢开口了,永昌侯连天子都会施压,旁人眼下开口无异于火烧浇油。 定远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全然没有要参与的意思。 岑远看在眼里。 从一开始,定远侯就没准备搭理包括永昌侯在内的一干人。 洛远安的脸色很有些难看,因为早前天子口中那句敬上君,也因为方才一直听到眼下。 上一次,他不在朝中,不知道朝中曾经发生的事,但今日的种种迹象,不能猜早前的事。 涟韵已经是这么多年的天子,大权在握,尚且如此,放在十余年前,她同此事的涟卿并无区别,而她那时没有涟卿聪明,也是一个人面对诸如永昌侯在内的人。 永昌侯问完,目光便倨傲落在天子身上,等着天子开口。 朝中都知晓骑虎难下的是天子。 洛远安开口,“东宫婚事是大事,要从长计议,今日是陛下生辰宴,百官齐聚,宫中好几年没有这样的热闹,东宫之事,暂且缓缓,容陛下与东宫商议之后再行打算。” 天子不便开口,上君开始是缓和,也是给了双方台阶下。 而上君说完,永昌侯轻嗤一声,“天子都未开口,上君开口,是不是越俎代庖了?” 若是东君还在,今日坐在上君位置上的就不是洛远安,永昌侯原本就不屑,语气更不会留情面。 洛远安看他,永昌侯继续道,“老臣听闻早朝之上,一直是上君在,原本上君管好宫中琐事就好,早朝行事已经算逾越了,朝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今日,就实在不宜左右天子了。” “左右天子”这四个字已经说得极重。 看似摘出了天子,实际等同于说天子病中受人摆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