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两全?” 平西王元左,太子侧妃元氏的父亲,封地广陵。 太子迟疑:“......可华林亭一死,东南大营兵权万一不是落在薛勉之手中呢?” 萧向之道:“东南大营中有一员副将是薛勉之的人,若是都杀了华林亭,薛勉之怎会还不能扶这位副将上位?只是陛下那里,殿下一定要谨慎,不要露了声色。” 华林亭是猛将,又不参涉朝政,皇帝必不会乐意见得有人动华林亭。 “本宫知道。”太子想起惠信帝,神色一沉,父皇虽说过属意于他,可眼看着贤王势力都如此坐大了,父皇却还不肯放些权力给他,既如此,他也唯有自己挣了。 只是齐王世子...... ** 闻得虞归晏这话,闻清潇神色如常,眼底却是浮现一层极浅的犹疑,片刻之后,那犹疑散去:“皇后仁德,从未起过害人心思。” 虞归晏疑惑道:“那母妃......” 有一个人的身影自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骤然失了声。 她不过见了皇后提起一次齐王妃,便察觉了不对劲,皇帝日夜与皇后相处,却全然未曾发现,难道皇后从未在皇帝面前疯癫过,提起过齐王妃吗?可能吗? 杀害齐王妃的人,又还能是谁? “陛下!”她失声惊呼。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闻清潇缓缓道:“皇后与母妃是旧友,陛下借皇后之手在母妃膳食中下了毒,那毒蹊跷,大夫诊脉只探出是风寒。” 虞归晏满目震惊,竟然真的是皇帝! 齐王府世代忠良,效忠君主,忧思百姓,皇帝却是暗地里杀了齐王妃,闻氏众人知道时该是多失望悲痛?闻清潇又是在怎样的绝望之后,才能如同今日这般云淡风轻地提起,从容自若地面对皇帝? 她干涩着嗓音问道:“......父王当时便不曾起过疑心吗?” 齐王妃仙去十数年,那时闻清潇与闻沉渊年纪尚小,也许还不懂得什么,可是齐王呢?他便半点都不曾怀疑过什么吗?一个风寒,让人一病不起的风寒! “父王曾经查清楚过,只是后来记不得了。” 有那么一瞬间,虞归晏彻底僵住了,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齐王查到过,后来却不记得了......什么是查清楚后却不记得了? “夫君这是...何意?”她颤抖着嗓音,不敢深想,也深想不到。 “父王太痛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陛下不仅要了母妃的性命,还要死死瞒住父王,要父王对他派了所有御医太医诊治母妃而感恩戴德,如同从前一般效忠。”闻清潇眼前似乎浮现出当年的情形,声音渐低。 “父王死过,死过之后都忘了,所以,归晏,答应我,别在父王面前提起此事,他承受不起。”他低下头,对上她的视线,温声道。 虞归晏一直控制隐忍着的情绪,在看见闻清潇手背紧绷,看向她的眼神却一如既往温和时终于忍不住决堤:“夫君呢?”她嘶声道,“父王死过之后还能忘了,那夫君呢?” 她本以为是皇后杀害了齐王妃,皇帝偏袒包庇,闻氏一族也许还不知道真相,但她错了;后来,她以为至少齐王也是该知道的,只是知道得晚了,可她还是错了,甚至错得离谱! 她甚至不敢想闻清潇知道齐王妃死因的时候才多大,多年来一直独自背负这个秘密的闻清潇又该是如何痛过绝望过。 一心效忠的皇帝毒.杀了自己母妃,能与他一同背负秘密、谋划策略的父王极端痛过死过之后,什么都忘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甚至还要在皇帝面前伪装成自己不知道。 她深深看进他眼里:“父王都承受不起的,夫君便要一直一个人受着吗?” 闻清潇微微一怔,她滚落的泪灼在他手背,似是惊醒了他,他抬了手,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笑着哄道:“我还没哭,你怎地便先哭了?还哭得妆都花了。”他取了锦帕,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今后有你在我身边,我不就不是一个人了吗?” 尽管知道闻清潇不过是安慰她的话,也许当不得真,她却还是忍不住收紧了握着闻清潇的手,“今后无论夫君要做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夫君。” 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很坚定,像是玉石相击,透着让人心颤的清脆声响。 闻清潇看着她澄澈的目光,心间微软。 “好。”良久,他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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