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迟疑道:“齐王世子此举也许也是向本王示好之意?” 虽说慕先生与贤王都不希望齐王世子出手阻拦他们嫁祸太子,但齐王世子真的没怎么阻拦,两人却开始犹疑到底是齐王世子没有看破,还是有其他原因。 “某也不确定。”慕先生也迟疑了,他不敢轻看闻清潇,便也不敢确定闻清潇是不是看破了他的算计。只是...... “只是按万大人所说,齐王世子未曾阻拦也唯有两个原因了,其一,他真的以为是周方生下了手,闻氏家风清正,便是齐王世子受陛下指派查案,也定不会偏袒于太子,而是会忠实于案情,他若真以为是周方生毒.害了林含光,必定会秉公执法;其二,他看破了,但故意放了水,向殿下示好。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于殿下都是有利的。” “先生说的是。”经慕先生一说,贤王倒是放心了,“这样一看,本王到是希望是后者了。” “殿下不妨备一份礼给齐王世子送去。”慕先生道,“看看齐王世子态度如何。” “也好。”贤王应道,“本王明日便命人送去。” ** 闻清潇身为皇帝亲命的监察,自然需要进宫向惠信帝呈明基本案情。 惠信帝虽然一早便得到了消息,但在闻清潇到了之后,却也又听了闻清潇复述一遍。他看着跪在下首的闻清潇,并未即刻叫他起身:“爱卿说,毒.害公孙期的就是周方生?” 闻清潇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道:“周昭嫡子周方生性情顽劣,多次同人亵.玩良家女子,已是引起了民愤,但因有周侍郎压着,一直未达圣听。” 他取出袖中密函,呈上,“微臣在刑审中途歇息的时间里,特意派人查过了,这才做了决定。” 曹文看了看惠信帝神色,走下高台,接过闻清潇手中密函,呈给了惠信帝。惠信帝翻阅密函的同时,闻清潇缓缓道:“陛下命微臣监察此案,微臣未敢懈怠,林含光不是公孙公子所害,可也必须有一位凶手。” 惠信帝一目十行地浏览到一半,便气得摔了折子:“成何体统!” 闻清潇在惠信帝开口时,微有一顿,但见着惠信帝怒斥之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他便又道:“周侍郎纵子行凶,只是百姓怒不敢言。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长此以往,并不利于陛下与太子殿下声誉。不如借故废之,重扶一人,一来挽民心,二来振陛下与太子殿下声誉。” 闻言,惠信帝平复了些许怒意,微微眯了眯眼;“爱卿可有人选?” “微臣不敢妄言。”闻清潇叩首伏身道。 惠信帝本也不是要问闻清潇侍郎人选,不过是试探而已。若是闻清潇真推荐了人选,他才要怀疑他的用心。是以,闻清潇婉拒了,他便没再追问,只倾身看向闻清潇,眼里满是帝王的深不可测:“即便是周昭该废,可也不该牵扯到太子名声,爱卿以为呢?” 闻清潇面色不变:“周昭与公孙大人政见不和已久,与太子殿下何关?” 惠信帝哈哈笑了两声,“公孙爱卿的确铁面无私啊。”他支起头,“咦”了一声,“哎呀,朕竟然忘了叫爱卿起身,曹文你怎么不提醒提醒朕?” 曹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扇自己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听陛下与世子谈话,惊讶于周侍郎...周庶人嫡子竟然会做出这等事,竟是忘了扶世子起身!奴才罪该万死!请陛下与世子恕罪!” 惠信帝沉着脸踢了他一脚:“狗奴才!”他道,“还不赶紧扶世子起身。” 闻清潇走后,惠信帝按着额头:“门下省三侍郎没了一个。”他一甩折子,到曹文面前,“还要找个补上,你看看,就这么几个人,叫朕选谁!” 曹文垂眸看了看人选,最终落在曲何书这一名字上,笑道:“陛下心中已然有数了,又何须奴才多言?” 惠信帝笑斥道:“你倒是懂朕的心思。” 曹文笑得谄媚:“是陛下教得好。”他捡起折子,细数道,“龚文晗持身不正,难当大任,只怕又是下一任周侍郎;福是非优柔寡断,也难以辅佐太子殿下;剩下的,便唯有这位出身寒门,又寡言少语的曲何书曲大人了。” “曲大人出身不高,持身端正,未有门阀扶持,易立易废,正适合辅佐太子殿下,更能忠于陛下。”他将折子叠好,呈给惠信帝。 惠信帝接过折子,轻轻打了曹文两下,笑道:“你倒是钻到朕肚子里去了。” ** 齐王府慎独轩。苏文敬垂首恭敬地道:“近来十数日,下官都按世子的吩咐,同林春和一道整理案件线索。昨日大人来信后,下官便同林春和去了酒肆,正如世子所料,贤王与其幕僚先从西侧门离开后,太子一党的萧闫恒也鬼鬼祟祟地离开了。看今日林春和反应,想来并不相信毒.害了林含光的凶手是周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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