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盘算半天,无奈下午祭酒把他叫去讲了半天的文章,直到刚刚才得了空。 徐瑨听人说任彦没吃饭便回了号舍,心下愧疚,便早早回来想着好好解释一番。果然,任彦似是哭过,眼睛红肿了一圈,见到他后虽然生气,但还是跟他来到了这边的号房。 这边人少,说话也方便些。 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祁垣今天回来的也早。 号房门一推开,祁垣喜滋滋的小脸突然露出来,外面的俩人不约而同地被吓了一跳。 祁垣也是一愣,脸色顿时变了,看向今天的罪魁祸首。 任彦也存着气,见他竟然在徐瑨的号房里,不禁怒道:“你怎么在这!” 祁垣也叫了起来:“该我问你呢,你过来干什么!” 任彦:“……” 他看看祁垣,又看了眼号房里的布置,顿时愣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身后的徐瑨。 徐瑨头都大了,忙解释:“文英,祁公子跟我同住。” 任彦眼睛越瞪越大,等明白过来后,俊脸腾的一下便红了。他又羞又恼,却又不知道如何发作。 祁垣冷笑:“表面正人君子,背后说人坏话,坏蛋!” 任彦怒目而视,指责他:“你嗓门这么大,哪有喉疾?我堂堂正正指出来,也不是背后!” 祁垣强辩道:“我下午看了大夫,已经治好了。倒是你,乱窜号房,扰乱他人休息!我也堂堂正正指出来!” 他现在记得监规了,叉腰挡在门口,不让任彦出去,嚷嚷道,“监丞在哪?你这是要竹笞的,打烂你的屁股!” 任彦强词夺理说不过他,恼羞成怒,整个人气得发抖。 他幼时体弱,曾被气晕过去几次,徐瑨见状不好,忙拉住祁垣,低声道:“你先少说两句。”说完赶紧把任彦拉出来,让他回号房。 祁垣看见任彦就来气,看徐瑨还为任彦说话,似乎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也瞪大了眼,又委屈又生气道:“明明是他欺负我!” 徐瑨简直头大如牛。 他本来还想让这俩言归于好的,现在干脆放弃这念头了。 任彦身形都要不稳了,徐瑨也顾不上这许多,只得先把人扶走,送回他自己的号房,又好生安慰了一会儿。 等那边情形好转,他才满头大汗地回来。 祁垣已经生气地跑回床上了。 徐瑨进来一看,只见祁垣把自己团团裹住,背对了过去。 这就是生气的意思了。徐瑨在他身后站了会儿,想要安慰,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正犹豫着,就见被子里飞出来一个小东西。 香粉盒“咔哒”一下被丢在了地上。 祁垣蒙着被子,大声道:“还你的人情!不跟你和好了!” 徐瑨被吓了一跳,低头把那香粉盒拿起来,倒是明白了。 “这是送我的?”徐瑨咳了一声,站在床边问,“你自己制的吗?” 祁垣想顶嘴,但又赌气不说话,团在被子里动了动,憋住了。 徐瑨看他这样幼稚,又觉得好笑,故意道:“哦,看来是买的了。” 那团被子又动了动。 徐瑨轻轻旋开盒盖,嗅了一下,又道:“香味俗艳,倒是不太适合我。” 说他不好可以,说他制的香不好,祁垣忍不住了,扑腾一下又翻身坐起,伸手就要去夺:“还给我!” 徐瑨早把香粉盒揣好了,见他气哼哼地坐起,忍不住笑了下。 祁垣生气地瞪着他,因为刚刚赌气蒙着被子,头发散乱,鼻头发红,脑门上还闷了一层薄汗。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比其他同年级的秀才幼稚多了。 徐瑨心下好笑,看着又心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