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也有些不高兴了,说起话来便没个顾忌,“那可是命硬克夫的主,我徐家就冬至一根苗了,可冒不了这险。他舅母要是诚心要帮冬至的话,不需顶好,只要不嫌弃咱家,能够吃苦耐劳的就好。” 吴氏见她脸色不好,只好略过这个话题,心里有些遗憾,要不是他家大儿子已经成亲,小儿子又太小,她才不会便宜冬至呢,那可是摇钱树啊! 在刘家吃过中饭,又聊了一会以后,冬至便随着他奶一起回去,路上一言不发。 回到家中,终究忍不住对他奶说了句,“奶,关于绿竹那克夫的谣言都是张家婶子胡乱攀咬人的,当不得真。” 徐婆子定睛看着他认真的眼睛,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回到房间里头便偷偷地抹眼泪,“都是我没用……”她算是看出点苗头来了,孙儿对赵家姑娘动了心思,只是……在刘家时她说的那些自然是气话,绿竹是好姑娘她知道,就因为太好了,他家够不上,都是因为她才拖累了冬至。 冬至在徐婆子的房间外头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心里既烦躁又无力,说到底还是因为家境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俺们冬至要崛起了^w^ ☆、拼一把 冬至没有把家境不好归咎于他奶身上,而是认为自己本事不够,事实上,他虽然是个猎手,但懂的东西却很多,下地盖房木工编织等等,算不上没本事,但其中能力最好的打猎比之他爹当年却多有不及。 一来,教他的是隔壁钟叔,是仅次于冬至他爹的好猎手,经验技术自然也是好的,只是毕竟不是自家人,冬至没能从他那学到全部本事,至今为止最好的一次也就打过一头野猪,还是和钟家父子合力打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本事。 二来,他家中只他和徐婆子两人,冬至不放心徐婆子一人在家,时间短的还好,长了却不行,这决定了他并不能在山中待久,可打猎本是需要耐心的事情,大的猎物尤其如此,这便决定了他只能打些野鸡野兔等小猎物,于是只能混个温饱,再加上打短工挣的,这些年能够攒下来的银子有限。 近两年他奶为了他的亲事操碎了心,冬至看在眼里也暗恨过许多回自己本事不够,不能让他奶过上好日子,不能让他奶宽心,临老还要为他操心。这一回,便是不为了心里念着的姑娘,为了他奶,冬至也决定拼一把。 这天一早,冬至吃过早饭以后和徐婆子说了自个的决定,“奶,我打算进山几天。” 往常冬至进山不会超过一天,徐婆子自然明白他这是放心不下自己,她之所以觉得自己是负累,不仅仅是因为她身子不好常生病,还因为自个不能让他放开手脚去闯,但此刻听他这么说,却是担了满满的心,“山里危险,你……” 徐婆子的欲言又止,冬至看在眼里,明白她的担忧,于是握紧她的手,对她说道,“奶,山里的路我都熟悉,往里一点的也和钟叔他们走过,你不用太担心,我还有你呢,你在家等我回来可好?我去和黄婶子说一声,请她帮忙照看一二。” “要不,你和你钟叔和大郎一起去吧,好有个照应。”徐婆子仍旧担心。 冬至听了却不回话,徐婆子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你想要独当一面,我也不拦你,只一样,你得和钟家父子说一句你的去向,还有,三天,如果三天以后你不回来,咱就进山去找你,你可答应?” 冬至默默计算着脚程,想着一来一回三天也差不多够了,于是点头答应,“好,都依你。” 徐婆子从他身上看到了昂扬的斗志,忍不住回想起儿子第一次独自进山的情景,记忆却有些模糊了,唉,原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去隔壁钟家和他们说说,我这就去给你备些干饼子和水带着。” …… 徐家的事,绿竹并不知晓,但在喂那两只兔子的时候却会想起冬至来,那天以后过了好几日了,冬至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举动,她想,或许是她想多了,教训张荀的事只是一个猜测,而送兔子也代表不了什么……她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苦闷,至于苦闷什么?她想,大约是恼怒自己并未做到真正的清心寡欲,忍不住胡思乱想。 冬至已经进山第二天了,来到了野猪出没比较多的橡树林附近。野猪虽然杂食,但秋冬季节如果不下山祸害农田便以落下的橡果为食,如今十月末了,野猪群大抵会在向阳的栎林出没。 是的,野猪群。野猪一般群体出没,只除了早晨和傍晚会分散觅食,其余时候都是一起的。 冬至看了看日头,离黄昏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他决定在附近绕一绕,看看能不能好运地遇到落单的野猪。 上天似乎对他颇为眷顾,还真让他碰着一头落单的野猪,公的,看起来颇为强壮,冬至握紧手中的矛,屏息凝神,犹豫了一下,想到家中老奶,最终下定决心,干,就它了! 等了一会,见它只是在原地打盹,并不打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