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替朕走这一遭?” 魏安早接触到公主投来的眼色,忙陪笑道:“小人倒是想邀功呢,可陛下您也知道,小的连洑水都不会,怎敢到那冰面上去?还是陛下您跟着走一遭吧,省得让几位小主子牵肠挂肚。” 楚镇无法,只得命人取来大氅,踏上足靴,当先搴帘出去。 魏安跟在身后,小声问景婳道:“公主,今儿我帮了您的忙,您打算怎么报答我?” 别看这位公主殿下扎着两条纯真的小辫,心思却着实狡黠,她道:“公公,您不是也很想见红柳姐姐么?若父皇母后总这样僵持下去,您的终身也没着落吧,我分明是在帮您的忙呀!” 魏安摸了摸鼻子,只觉自己白白被人摆了一道,不过这位公主说的却满是道理,他只能愿赌服输,认命地跟上。 昨儿一场大雪缠缠绵绵下了整夜,遍地都是银装素裹,好一番仙人气象。楚镇一径往御花园中行去,几个孩子蹦蹦跳跳跟着他,沿途东拉西扯不断分散他的注意,生怕他会反悔回去。 楚镇看在眼里,隐约也便猜出几分——多半是那人要他们来的。不过,他要的本就是一个态度,倒要看看那人能耍出什么花招,等见了面才做打算不迟。 努力平复了心绪,皇帝稳稳的步入园中,只见园中那座石桥覆满了冰雪,如同琉璃铸就的一般。 而在石桥的最顶处,却安然屹立着一位身披红衣的玉人,齿颊粲然,专候着他来造访。 简直如传说中牛郎织女的相会,这座石桥便是鹊桥,将迢迢银汉联结起来。 皇帝只觉呼吸一滞,身不由主地向前走去。 林若秋含笑望着他,努力装出端庄优雅的姿态,却觉得自己实在要冻成狗了——为了显得美丽动人些,她不得不放弃往日的臃肿装扮,换了这么一件修身的夹袍。 不过在楚镇到达跟前的时候,林若秋还是努力站得更直一些,这样才能勉强与他平齐——还是靠着石桥的弧度。 楚镇冷眼看着她,“你让婳婳她们将朕骗到这里,就为了让朕看你这身打扮?” 林若秋心道不然呢,难道她纯粹是为了来受冻的?不过想到自己原先的计划,林若秋还是努力朝他绽开一个魅惑般的笑。 但看来魅惑并不成功。 楚镇望着她冻得发紫的唇,微微颤动的双手,心道这人连怎么勾引都不会,活脱脱是个傻子。他却见不得这样装疯卖傻的行径,遂解下肩上那件厚实的大氅,冷冰冰的为她披上。 林若秋娇柔地施了一礼,“多谢陛下。” 她认命地裹紧大氅,觉得仙女肯定是做不成了,那还是走煽情路线吧。 楚镇不欲她这般作态,转身要走,林若秋忙拽着他,指着身侧道:“陛下不看看别的?” 楚镇这时才注意到她身后竟矗立着一座晶莹冰山,方才在遍地银白中竟未辨识出来——正是他从前送给林若秋的那座,一直存放在地窖里,不想今日倒被搬出来了。 自上而下还有两行细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是用剪窗花的红纸剪出样子来,贴合其上,虽有些俗气,但却很真诚。 楚镇眸光微动,“这是你亲自剪的?” 林若秋连忙点头,又故作谦词,“剪得不好。”其实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毕竟剪刀这东西不及毛笔趁手,不知浪费了多少红纸,才勉强制出一副能看的。 楚镇端详了片刻,“的确不好。” 林若秋连赏他两拳的心都有了,用得着这样不留情面么?亏她辛辛苦苦布置了许多,就为了今日能站在这里说说话,她容易吗? 但人已经来了,林若秋自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去,虽则楚镇还是一副冰山脸,看起来仍未被她的热忱打动,林若秋还是决定开诚布公,“陛下这段时日一直躲着不见臣妾,是因为在昭阳殿听到的那番话么?” 楚镇的注意力总算集中到她面上来。 林若秋深吸一口气,“那些话并不是臣妾的真心话,或者说,我也曾以为那是真的,但其实不是。” 人的身体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水,但人平时却不会感觉水的存在,爱也是一样。在此之前,她从未细想过自己对楚镇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因为没那个必要,何况,两人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再追究这些不觉得多余么? 若非李蔷临走前闹的这一出,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正视这个问题。亲情、友情、爱情,这么多的情绪里头,无疑爱情是最具有排他性的。在“失宠”的这段时日里,林若秋也想努力做到宠辱不惊,可她悲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