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有其他心思的,这么大一份见面礼送出去了,族长和族老们做事就得顾忌几分了。这也是借一借咱们县状元的威势。” 说到最后,慕清婉语气虽然轻松起来,可宋师竹只觉得她这两年应该过得十分憋气才是。 她咬了咬牙,忽然起了一阵狠意,慕清婉不是想要看戏吗,拿人钱财,这出戏她一定让它精彩起来的。 封恒回来之后,便见着宋师竹拿出了两份转让契书、另一份邻县夏知县的请帖送到他面前。他先是看了一下请帖,这份帖子是这两日他才收到的,本来是打算回绝的,却不知道宋师竹拿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想去明丰县玩玩? 封恒心里转着心思,觉得妻子是不是在县里待腻了。 不过等他看完转让契书之后,便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把手上的纸张放下之后,便道:“谁给你送的礼物?还真是大手笔。” 效率也真快。 契书转让是需要衙门公证的,手上这叠契书墨迹印痕都还是湿漉漉的,一眼便知是刚盖印备案的。 不过比起这些,封恒更好奇的,宋师竹居然会收人这么重的礼物。 宋师竹听着封恒的问话,便把早上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 她打定主意之后,便让人追上去,又让慕清婉补了一份转让契书。反正也要一并处理那批货,慕家那些在邻县被强占的产业,若是能借着封家的名义一块要回来,她这个便宜才能占得心安理得。 慕清婉二话不说,便跟着她的人去衙门办契。她手上的东西,其实归属权都很清楚,都是慕家的。可这年头,除了道理外,就是看谁拳头大。先前因着宋文胜的面子辐射不到邻县,慕清婉吃了那么多年哑巴亏,现在不一样了。 她指着那份夏知县的请帖道:“我觉得知县大人对你还是很友好的。” 封恒总算知道宋师竹在想什么。这还是妻子第一回摆出一幅要仗势欺人的模样,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 宋师竹觉得封恒的目光别有意味,不过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她便忍下了。 封恒看着她不自在的面皮,笑了笑,在心里盘算着整件事,他最近一直在了解做生意的流程,也知道保存完好的皮货,转手便能卖出多少价钱……慕家姑娘还真是送了份大好处给他们家。 不过因此也捞着了妻子不少怜惜。 封恒想了想,宋师竹难得想干点坏事,他总不能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便道:“我明日让人把回信带过去,不管能不能办成,得赶在衙门封印前去一趟才行。” 宋师竹立刻笑了出来,她当了十多年的县丞家姑娘,最知道县里这些知县县丞们,要是想办成某件事,其实相当容易。 尤其他们的手续又是一应俱全,夏知县只要不是刻意刁难,肯定乐得给这个人情。 当明丰县的夏知县接到回信时,真是又诧异又高兴。邻县出了状元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夏知县当然也是知道的。打心里说,他对状元郎还是很好奇的。 可他不是丰华县的父母官,不能强求状元郎一定要过来见他。再加上临近年关县里事情太多,他不好随便出县,夏知县对和状元结交的事就更不抱希望了,递帖子也是循例而为,没想到封恒真的上门了,而且还是执的晚辈礼。 状元授官便是从六品,而且还是归属翰林院的京官,他只是正七品地方官,按照京官比地方官高半级的潜规则,状元郎还能这样给面子,夏知县心里也极为妥贴。喝过几杯水酒之后,两人便也聊开了。 听到封恒有事相求,夏知县答应得十分爽快。他年近五十,只是同进士出身,时运不济,手上的人脉不够好,只能到明丰县补了个知县,一早便寻摸着门道想要换个地方。若是封恒没有所求,他还真是担心自己搭不上这条线。 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