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所有的呼吸都夺取。 直至他面色青黑地闭上了双眼,垂下了头颅。 ***** 在太医院,胡太医已经给左夺熙上了药,包扎好了。 傅亭蕉全程看着太医上药,一边不停地问左夺熙疼不疼。 左夺熙只好一遍遍地回她:“一点也不疼。” 待他包扎好之后,太医在左夺熙的示意下先退了出去。 傅亭蕉则想和他重回御花园,问清楚娄景秀怎么会对她如此仇恨,左夺熙却往太医院简陋的竹床上一躺:“疼。” 傅亭蕉顿时紧张:“是手疼吗?蕉蕉再叫太医来!” 左夺熙摇头:“不必。不疼了。” 傅亭蕉又道:“那我们……” 左夺熙打断她:“我想躺下休息一会儿。” 傅亭蕉怎会舍下他离去,只好乖乖地坐在竹床边的竹椅上,撑着下巴流眼泪。都是因为她,娄景秀才会进宫唱戏,也是因为她,九哥哥才会空手接白刃……刚刚包扎的时候她看见了,在他的手心和一节骨节处,有两道深深的划痕,痕迹之深,恐怕已经伤到了骨头…… 她抽了抽鼻子,眼泪流得更加汹涌:“那个娄景秀跟蕉蕉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 左夺熙见她提及娄景秀,哭得稀里哗啦,不由打断她:“他刺杀郡主,罪无可赦,现在必定被判处死罪了,你……你在为他伤心?” “才不是!他那么坏,罪有应得。”傅亭蕉呜呜着摇头,“蕉蕉在为九哥哥的伤心疼,心疼死了……” 左夺熙微怔,傅亭蕉如此坦然地说出“心疼”二字,像有一只手挠过他的心头,转瞬即逝却撩起轩然大波。 他低头咳了一声:“呵,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不是还特意让他进宫唱戏,为了他特意梳妆打扮吗?” 第29章 释怀 傅亭蕉愕然地睁大眼睛:“才、才没有!” 明明、明明她梳妆打扮是为了、为了…… 她偷偷瞧了左夺熙一眼,低头不语。 左夺熙不由得低声哼了一声, 看吧, 如果如此,无话可驳了吧。 傅亭蕉见他一脸不信,只好揪着帕子, 无奈地解释道:“其实……其实蕉蕉请娄景秀进宫唱戏, 不是为了自己。蕉蕉一点也不喜欢听戏, 是仪姐姐喜欢听他唱戏, 才央蕉蕉帮忙请他入宫的。” 左夺熙眉头一跳,倏然转过眼来:“只是这样?” “就是这样。”傅亭蕉瘪起了嘴,怎么九哥哥不信她呢? “只是九哥哥你不要与姨祖母他们说!”傅亭蕉目光灼灼地恳求他,“今天出了这事,万一叫姨祖母知道请娄景秀进宫唱戏是仪姐姐提出来的,蕉蕉怕姨祖母会迁怒仪姐姐。” “嗯。”原是这个缘故,左夺熙舒坦不少,淡淡地应了。 他看着傅亭蕉为自己的伤而哭花的妆容, 给她递去了一块帕子:“那你忽然想要涂这些脂脂粉粉的, 也不是为了他?” “当然不是!”傅亭蕉微蹙秀眉,有点恼了, “我是为了……为了我自己!蕉蕉就是突然想打扮了嘛……” 左夺熙心里彻底舒坦下来,眼底禁不住漫出了愉悦,却克制着脸上的笑意。 忽而又想起那日清心宫前见到她对左单锋投怀送抱,登时又哼哼起来:“那么你和你八表哥呢?那晚在清心宫门前……” “哪晚?”傅亭蕉一脸疑问地看着左夺熙,总觉得眼前的九哥哥换了个人似的, 突然说了好多乱七八糟的话。 她的目光落到他缠满了白色布条的手上,比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她更关心他的手是否真的没那么疼了。 想着想着,他徒手接白刃的场景又回到她脑中来,傅亭蕉不由得捂着心口,突然觉得这里蔓延开比心疼更复杂的情绪…… 左夺熙见她突然捂起了心口,眉头都皱一块儿了,越发没好气:“就是我们一块出宫,你却抛下我与左单锋一起回来那晚!” “唔?”那晚在清心宫门前……有什么事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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