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翁婿 观虚冲他们扫过来冷冷一眼,大有再进一步便血溅三尺的意思。 连海深看出了他的犹豫,上前一把推开房门—— 里面安静极了,空空如也—— 连雪微冲在前头,指着桌上的两个杯子尖叫:“堂姐刚才和谁喝茶呢?” 连海深看着她笑:“妹妹觉得呢?” 连雪微身上一抖,忽然又觉得痛起来,怯怯地缩了一下:“你简直——” 对手太过不济,让连海深应都懒得应她,那边黄氏果不其然将相衍的腰佩翻了出来,举着走到了众人面前:“这也是你的?” 黄氏粗俗出身,字识得不多,若是让连雪微拿到就会认出上头是个男人的名姓,可惜是她拿到了。 连士良倒抽一口冷气,劈手把腰佩拿过来,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右相的腰佩! 他看向连海深的眼神登时带着震惊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连士善从兄长的神色也后知后觉回过味来,连忙站出来打着哈哈:“大姐儿是长安闺秀的典范,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姐儿,想必是误会了,是不是?” 蓝氏一听就想反驳,被前者按住。 连海深扫了一眼众人,想想开口便被连云浅夺过话头:“是我!” 何莲想拉住她,她却磕磕巴巴说:“是、是我来找姐姐喝茶,顺便请姐姐替我打条络子——不想被雪微妹妹误会了!” 这真是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理由了。 连士良却松了一口气,道:“既然是浅儿来找姐姐,方才为何不说,惹得大家都不快。” 连云浅知道自己这个梯子递得十分及时,拉着连士良撒娇道:“女儿被吓住了嘛,父亲~” 何莲也回过味来,赶忙就坡下驴说:“就是,大姐儿近日身子不好,睡得早,浅儿还这样打扰姐姐,真是不应该!” 这母女都是极会看连士良脸色的,一唱一和地让连士良有台阶可下,他咳了两声:“好了,今日闹得也够大了,都散了罢!” 连雪微平白无故挨了打,尖叫着:“大伯怎么这样偏心?” 黄氏也蠢蠢欲动,连士良使眼色道:“天色晚了,二弟觉得呢?” 连士善扫了一眼他手上墨色的垂涤,拉了拉母亲、媳妇和女儿:“大哥说得是,毕竟家中这事......闹大了不好看!” 连士善说话还是有两分用处的,二房一行人不情不愿走了。 连士良走在最后,犹豫了许久将腰佩放在桌上,低声喝了一声:“深姐儿,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连海深不想与他客套,冷冷道:“父亲有疑问,去问这东西的主人便好,在窝里耍威风算什么?” 连士良气得不轻,拂袖走了。 门外传来观虚硬邦邦的声音:“那属下先行回去复命。” 连海深含糊地应:“嗯。” 赠芍连忙过去仔细掖上门窗。 夜已经很深了,屋外飘着漫天大雪, 连士良想着今晚的事陷入沉思,手中的笔顿了许久,笔尖结满冰霜。 过了许久,窗棂忽然轻声被敲响,他吓了一跳:“谁!?” 观虚走上来,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冰冷:“国公爷,相爷有请。” * 刨除朝堂上必要的会面,相衍还是第一次私下见连士良。 他前世对这个老丈人一直没什么印象,只觉得不是很疼爱连海深,重活一世倒是忽然看透了许多事,想着账本上的东西,他对二人的会面还多了一点期待,连等待也不让他恼火。 “吱呀——” 连士良只身走进来,看着上位的人,不禁感叹人家的家门风水,怎地就能生出这样优秀的子弟来? “卓相。”他只拱拱手,并未行礼。 相衍抬眼,颔首:“国公爷,请坐。” 连士良坐下了,相衍也不跟他客套,指头敲击在桌上:“今日请国公爷来,乃是想同您说一说府上大小姐的事——” “府上小姐温柔贤淑,可堪为妻,相府中还缺个女主人,不知国公爷可舍得令爱下嫁?” 连士良张口便是拒绝:“小女蒲柳之姿,怎么能得卓相青睐。” “国公爷未免太过自谦。” 杯子搁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听得连士良心里七上八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始终不相信堂堂右丞相会看上自己女儿,更何况连海深还曾和相桥梧有过婚约,相桥梧可是相衍的兄长! 这名声说出去好听吗? “如今的辅国公周围是群狼环饲。”相衍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连士良,意有所指:“未免大小姐受您连累,在下希望她尽早过门。” “您......”连士良语气中多了两分不高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