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时候说个清楚。” 只是她的婚事?不是他的? 纵使早有预料,何令菀还是为这一句心底发寒。 但她柔顺地福礼:“陛下但说便是。” “朕答应过你姑母,要从何氏选一个女郎做大楚的皇后,论年龄,资历,心计,才情,你的确担得起她的举荐。加上你父亲今日也向朕提过,说齐大非偶,再耽误下去你的年龄也大了,也是时候把日子定下来了。” 没有回应,他顿了顿,微微撇脸,“何氏,你的意见呢?” 她的意见? 何令菀心间泛起微微的苦涩。 婚姻也好,立后也好,这世上所有重要的事都轮不到女人来做主。 就算是皇后这个天底下女人间至高无上的位置,也是一样。 她蕴出婉顺的笑:“妾没有意见,一切但由陛下做主。” “那好。”他撇过脸来,神情被透窗天光照得有些模糊,“但有件事,朕须得和你说清楚。” “皇后的位置,朕可以给你。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给不了了。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他不喜欢何令菀。 一想到和女人像两条蛇纠缠到一起的样子,他便恶心得想吐。 这世上的女人,大抵也只有薛稚是例外。只有她能让他体会到男欢女爱的美妙,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大抵是源于自幼的亲密。 可惜,从他放过谢家,她便越来越放肆了。他也不愿总是拿谢氏来拿捏她,就暂且晾她一阵子罢了。 没有回应,许久的静默之后,身后才传来她轻轻细细的嗓音:“陛下是觉得,令菀做这个皇后,是为了您的情爱么?” “妾没有那么笨啊。妾是何家选出来辅佐陛下的女子,是陛下的臣子。君臣之间,唯有忠义二字,何来的情爱呢?” 她微微笑道,如春日陌上一枝清远闲放的杏花,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这分从容令桓羡微微诧异,不由得回过身来,看向身前的女子。 她盈盈下拜:“庐江何氏十三娘,愿效忠于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君臣间的礼节,并非妾礼。桓羡并未扶她,只道:“你知道便好,起来吧。” “既然如此,婚事就定在下月,你是个聪明人,陪朕把戏演好了,朕不会亏待你,和何氏。” 历来帝后大婚动辄一年半载少则三月,一月间,能准备什么?纵使早有这个心理准备她心里也还是有些发苦,只问: “妾斗胆想问陛下一句,陛下今日这般安排,是为了乐安公主吗?” 落在她肩上的目光陡然转厉。 又如风刀霜剑的寒:“何氏,你今日,有些失礼了。” 她壮着胆子:“为人臣者,当谏其君。陛下既说把皇后这个位置给妾,那妾这般,便不算失礼。” 总归是外人,他没那么多心思应付,不置可否:“何氏,倘若深宫寂寞,朕允你养面首。” “但有一条,不许弄出孩子来,混淆皇家血脉,你可明白?” 何令菀耳畔一阵嗡嗡之声,愣了好一晌才回转过来,脸上漫开羞愤的红:“陛下这是在侮辱妾?” “皇后之尊,母临天下,供奉天地,与帝齐体!若妾真是这般耽于情爱之人,陛下还会选择由妾来做您的辅臣吗?!” 许是激动,她连基本的尊卑也不顾了,更逾矩地直视于他。 桓羡不悦。 这又是一个和薛稚一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