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睡上一觉。而三位年轻人,却完全不同的心情,仿佛终于从异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显得格外兴奋,连一贯高冷的唐蓦秋都笑逐颜开,与秦时月嬉闹在一起。伸手把弄着如墨的远山,桃花流水,不时从指缝间划过,像风一般柔软,像水一般丝滑。水,船下的水,也许是因为近来雨水过多,并非十分的清澈,淡绿色的,倒映不出清晰的景致。西边的云,越来越黑,怎么也擦不干净。阳光也越来越淡,淡得几乎感觉不到,风也越来越凉,仿佛穿行在江上,让人不由打了几个寒颤。似乎云重欲雨,江南的天气,总是如此让人难以捉摸,像个女孩子一般。 唐印冬一路无言,就轻轻地凝视着河岸,似乎在思虑些什么!唐蓦秋或许明白唐印冬心中所想,但是却不知该问些什么,只是若有若无地看向他。许久后,唐印冬长叹了口气,沉沉地说道:“你们有没有遇见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或者一句话,而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变成一个极为卑微的人?” 唐蓦秋突然想起了龙唐,不由得也陷入沉思之中,一别一年半了,她几乎就已经忘记了他,想来也觉得自己可笑,对于龙唐,唐蓦秋只觉得自己的情感有些莫名。不过一年多了,或许他已经与那位粗鄙的辽东的姑娘喜结连理了,他那样的人或许就应该和那样的女孩子在相伴一生,可是念及此,唐蓦秋还是有些微微的不忿,似乎是觉得自己连一个野蛮的辽东姑娘都不如,念及此,颇为伤怀,但是此事,唐蓦秋只会埋藏在心中,一直带进坟墓里,永远也不会再说出来。不由得捏了下怀中的瓷瓶子。此行,在海岛住了一年,虽然没有得到火龟之血,但是也带了一小瓶鲎血,想必也能对龙唐的寒疾有所帮助。 一旁的秦时月也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见唐蓦秋这般模样,料想应是被江南的春风吹皱了一汪清水,此刻正满心荡漾。不由轻轻捏了下唐印冬,示意他看看唐蓦秋仿佛在怀春的模样,唐印冬看了看秦时月,又看了看唐蓦秋,动了动嘴角,微微一笑。 秦时月轻轻地看着唐蓦秋,浅浅一笑,念到:“山兮,梧桐连枝,水兮,桃红泛波,岸兮,双燕筑巢,桥兮,映影成圆。有美人兮,遗世独立,知所思兮,天高路远,不知所思兮,对坐无缘。君郎若顾兮,骏马有鞍,君郎若离兮,于心不安,君郎若来兮,一马平川,君郎若去兮,难越关山。山阿眺望兮,过尽千帆,凭窗思量兮,红豆生南。” 唐蓦秋闻言霎时间便回过神来,不觉间面颊微红,轻轻忖道:“还以为月儿姐姐英姿飒爽,只是舞刀弄枪厉害,想不到吟诵楚风更比武艺胜一筹,不过小妹自幼家贫,读书识字不多,姐姐一段文字,高雅之至,小妹粗鄙,仿佛只是听了一段昆曲,虽知其妙不可言,但是却不求甚解,只懂个大概,并不是字字都能悟透。月儿姐姐是不是在向家兄表达钦慕之情?小妹在此是不是太多余了?请恕小妹愚钝。”一席话语无伦次,惹得唐印冬和秦时月笑成一团,唐蓦秋双颊更红了,仿佛两岸的桃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