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淡淡道:“谁送我的同你有什么干系,你口中的正事就是找我来兴师问罪?” 他看着她,眼里笑意随之淡了,“是没什么干系。” “明日随我去阳关一趟。” 魏砚出了毡帐,猛烈的风割肉刺骨,刚从她暖帐里出来还颇为不适。 他往出走,风吹得衣摆猎猎,日光极大,照得人刺眼。想到方才她看他时防备的神色,不禁扯扯嘴角,倒是他自作多情,活该找罪受。 … 翌日启程,沈瑜卿风寒好的利索,临行前绿荷熬了莲子银耳汤。到观洲多日,这还是她头一回喝到莲子银耳汤。 “不是说观洲没有这东西,哪来的?”沈瑜卿随口问了一句。 绿荷欢欢喜喜,“奴婢就知道小姐爱喝。观洲确实没有,还是那日王爷特意吩咐人出城去买的,梨子,银耳,莲子,还有昨日的乌鸡…” 汤…绿荷卡在了嗓子眼。 “行了,我吃不下了。”沈瑜卿喝了两口便推拒掉。 “小姐,是奴婢多嘴,您再喝两口吧。”绿荷咬咬舌头,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提王爷。 自那日她说完王爷问过话之后小姐就不对劲。 “我不饿,收拾收拾该走了。”沈瑜卿淡淡地道。 “是。”绿荷将碗拿了下去。 沈瑜卿从毡帐里出来时,魏砚已整队完毕。临行前似是出了急事,张禾打马而至摸出怀里的军报交给魏砚。 魏砚接过展开快速看了眼又收回袖里,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怎的,张禾总觉得王爷有点不对劲。好像总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譬如现在,若是搁以往王爷看了立时会有军令,可现在没吩咐一句。 “王爷,可要属下先行过去?”张禾等了会儿,先道。 军报从阳关来,大抵是厉粟写的,询问下一步行动。他们回观洲耽搁了太多时日,原定计划打乱,便要重新部署。 张禾偷偷观察王爷神色,见他眼底凝神,唇抿得更紧,是在思量。 “领一队人马先赶过去,一有异动,立刻动手。” 张禾先领一队人马疾驰而去。典客备了马车,沈瑜卿不必骑马,她出来有一会儿了,魏砚这才朝她看,“不走?” 四目对上,他眼里神色并不和善。 沈瑜卿抿了抿唇,眸收回来,一手遮了兜帽。绿荷在一侧置好石凳,她踩着上了马车,留下一道雪青的背影。 魏砚再没看过。 赶往阳关来回不过半日,抄近路也就用两个时辰。 阳关在关界上。还要往北走,戈壁黄沙,一望无际的辽原旷野。 沈瑜卿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跟随兵卒分成两列护送马车左右,胡衣猎猎,迎风狂动,气势十足。 行伍为首的男人身姿矫健挺拔,束身胡服包裹下宽肩窄腰,两腿夹在马侧,紧实修长。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握着横在马前的刀柄。 他从昨日离开就没再来找过她了,便是今日起行,他也只皱眉跟她说了两个字。 沈瑜卿不确定他是否猜到些什么,更不知他是如何做想,这男人心思向来变幻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她眼还在他身上,他有所察觉,忽回头看她,“有事?” 沈瑜卿想摇摇头,又不知怎的竟顺着他的话说了,“你带我去阳关做什么?” 魏砚勒缰停住,掉头与她的马车并行,“你有没有把握解瘴气之毒?” 瘴气之毒… 沈瑜卿想了下,她跟随先生离京巡游各地,在南方确实见过瘴毒,但若要论能不能解,还要她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我要先去看看。”沈瑜卿眼迟疑,北方瘴毒她确实没遇到过。 “嗯。”魏砚应了声,打马在车厢旁,没往前走。 沈瑜卿看了他几眼,他神情懒散,看着有几分漫不经心,眉间戾气似是比以往还盛,生人勿近的架势。 又走了一段路,“停下在此地修整。”魏砚抬手示意,安排两人盯守,其余人轮流。 沈瑜卿下了马车,找了背风的坡站了会儿。 “外面风大,缓过劲儿就回马车里歇着。”魏砚抖抖袖口的沙,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身侧,正站在风口的地方。 如今下了马,他腰间提刀,那股子戾气更重了,配上凌厉的眉眼,看起来格外慑人。 沈瑜卿眼停在他身上,“你想说什么?” 魏砚朝她挑挑眉。 “难道你不是有话对我说?”沈瑜卿仿佛感觉到,他一路看过她几次,可当她看回去时,他却移了视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