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由为难地看向时春,时春立刻会意:“我还有事要办,稍后再过来寻你。” 月池道:“也好,此地的高僧道行高超,精通水陆法事,你不妨去聊聊。” 时春立时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亲人,本是托辞,此刻倒真成了有事了。 月池则上了船,刚刚掀开帘子,就见徐缙、董玘、穆孔晖围着小几正在嗑瓜子。 月池:“……”别说,还挺和谐的。 一见她来,几人互相见礼完毕后,徐缙就拿着竹篙去撑船了。月池这才发现,这里船上居然没有船夫,她一愣:“这……” 谢丕笑道:“子容兄也是吴中人,又素有魏晋名士之风,驾驭区区小舟,不在话下。”子容是徐缙的字。 月池心道,为了保持机密性,大家还真是拼了,她道:“那就有劳子容兄了。” 徐缙语调平平道:“不碍事。” 到把船撑到河中央,徐缙就坐回原位。刚开始大家还能闲扯几句,可如今人到齐了,反而都面面相觑起来。 月池不由心下暗笑,她率先开口道:“其实诸位的来意,我已然知晓。想必已然大功告成了吧。” 董玘的眼底都是一片青黑:“多亏以中兄能干,收集到了足够的材料,否则我们的进展不会如此之快。” 谢丕忙道:“都是大家齐心协力,这才能够事半功倍。” 穆孔晖道:“我们请李兄来,就是想请教你,此书既成,何时献上为佳?” 月池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徐缙道:“可是如今,朝堂上已然议论起武举武学事……” 月池道:“子容兄说得是,只是议论的火候还不够。有道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可人因何而调和,诸位可有想过?” 穆孔晖抢先道:“有共同的利益。” 其余人纷纷点头称是,他们也觉自己所做的工作有利于整个文官队伍,会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董玘尔顷又道:“也未必,说来贪生怕死者居多,只愿享受利益,却不愿付出代价。” 谢丕道:“董兄所言不错,可这是人之天生劣根,无法根除。圣人都无计可施,更何况,你我也不过是凡人罢了。” 月池点点头:“三位兄台说得都不错。不过,我们虽然无法根除劣根,却能尽可能地压制。” 徐缙道:“此话怎讲?” 月池道:“只要大敌当前,生死一线,走投无路时,即便是仇人也会捐弃前嫌,共同抗敌。” 谢丕已然会意:“你是想哀兵必胜,一鼓作气?” 月池点点头,徐缙又插话道:“可万一不需我们,甚至不必团结一致,就已经打退对方了呢,那我们的辛劳不是白费了?” 月池闻言不由微微皱眉,未待她答话,谢丕就道:“此时不成,日后也会有好时机。何必急于一时呢。” 穆孔晖点点头:“那何时再献书,李兄可有想法?” 月池道:“先静观其变吧,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再做东,答谢大家的。” 到此,众人已经达成了一致。秋日寒风萧瑟,坐在船舱内,还是凉飕飕的。既然机密事说完,大家就打算去暖房喝茶了。徐缙便又拿起竹篙,把船从河中央撑了回去。 董玘玩笑道:“没想到,徐兄非但才华出众,在这方面也是行家,这可撑得真稳。” 众人也纷纷点头。可刚刚夸过,打脸随即就来。到了停船靠岸,月池踩着摇摇晃晃的木板下船时,船身忽然晃动,不知何处飞来一个石子,正中她的额头,她被打得剧痛,身子一歪就栽进了冰凉刺骨的河里。 两端的水浪朝她压来,飞快冲进她的口鼻之中,她呛了一两口水,肺部像被细密的寒针扎着一样。她听到了船上惊慌的叫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