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三娘一怔,这个事…… 孙志行:“那土财主这两年沾了赌,正缺钱,不愿意曾三娘搬走,想着偷点她的东西,比如银子,重要的家什,她手头短了,就走不了,不就能继续租这块地皮了?他偷东西那日我正好在,恰好碰到了,但我没说破,因那几日曾三娘同我闹小脾气,不理我,我想着她手里短了,有了麻烦事,会来寻我……当时我没太在意,以为是件小事,现在回想,同那个土财主错身时,我闻到了很重的味道,应该是……火药!她非官非军,房间里怎会有火药这种东西?指挥使且派人去查,一定能还我清白!” 都不用指挥使,申姜勾手叫了个锦衣卫上来,锦衣卫点点头,立刻跑出去查了。 曾三娘眯了眼。 大意了。 终日打雁,终叫雁啄了眼,她的确丢了点东西,银子不是什么大事,她还丢的起,关键是那火药,因为量并不多,她很久之后才察觉,那时也晚了,凭她自己,根本分析试探不出来谁是小贼,但观察了几日,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才放了些心,不成想是这么回事,还被孙志行看到了! 几乎是瞬间,她看向孙志行的目光就带了杀意。 叶白汀:“现在动手灭口的话,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因为这话,曾三娘硬生生憋了回去,憋回去了才发现不对,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岂不是在表现默认? 孙志行着实吓着了,立刻往旁边一跳,往申姜背后躲:“百户大人,您得保护我!” 申姜:…… “现在想想,琉璃坊是你的,安排人偷东西,暗地里帮忙,保证事情顺利进行,你才是最方便的人,不是么?”叶白汀看着曾三娘,“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生意,锦衣卫查过,也算本分,为什么突然动了?是——李宵良的死?” 不像。 他仔细观察着曾三娘的表情,摇了头:“我觉得不是,你们既然被青鸟要求静默,必是当时遇到了很大的事,没有办法做到更多,只能如此,保护别人,也保护自己,既然要静默,必得切断和所有人的来往方式,断了,就无法获知更多更新鲜的情报,你都不知道李宵良被抓了,怎会因他动作?今次行动,是青鸟事先同你约定好的暗号,对么?是时间,日期,还是某些特定事件?我猜——不是时间,是事件。” “小先生可真会猜,可惜都不对呢。” 曾三娘突然开口说话,周身气质肉眼可见的变化,收起之前慵懒随性,身体紧绷,双目露着寒光,右手半握,似隐有什么暗器,下一刻就能攻击过来。 叶白汀一点都不怕:“你可以现在逃跑,试一试锦衣卫拿人的能力。” 眼看曾三娘右手越过越紧,申姜横了两步,挡到叶白汀面前,瞪着她:“说!军方火药地点,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普通人绝计干不来,你在官场养的鱼,不只孙志行这一条吧,还有谁!黑市的线,你非贼非盗,是怎么得来的,你是否联系了其他同伙!” “哟,离得这么近,吼得这么凶,妾身好害怕啊。” 曾三娘嘴里说着害怕,脸上却稳得很,全部都是‘不配合’三个字,想从她这里问到口供,做梦! 叶白汀离开案几,走了过来:“那为何选中唐飞瀚?他与旁人相比,有何特殊之处?” “方便啊,”曾三娘笑了,“一个长不大的小孩,看起来优雅君子,前途无量,实则所有怨忿都在心底,无人时的表情……呵,不知道他自己看了,会不会害怕?我的确引导了他,按你们说的,是教唆,但他心中要是没事,我能逼他杀人?还不是他自己想,我怎么不教唆穆安呢?他跟我接触更多呢。” 叶白汀:“你怎知他心中充满怨忿?或许只是性格内向,对于过往不爱言说。” 曾三娘嗤了一声:“看别的,我可能看不准,这方面,我不要太熟,我见过这样的人多了,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不是麻木不仁,就是心存怨恨,定下规矩管教,有些人呢,逆来顺受,能活几天是几天,有些人有心气,有出息,从重重深渊中走了出来,从大家可怜的人变成所有人仰望的人,也有些人走不出来,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