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名叫马功成,虽然不是晋州人,却是在这里长大的,这些年来,泰初寨的义举我都看在眼里,我只知道只有泰初寨才是真心为了晋州和晋州的百姓好!” “我仰慕泰初寨已久,一直想加入泰初寨,只是苦于没有良机。” 青衣中年人一片赤诚地看着慕炎,双目炯炯有神。 肖天看着桌面上那道被溅湿的折子,垂眸思忖了片刻,颔首道:“马功成,你的投名状我收下了。” 意思是,他同意收下马功成。 马功成激动地抬眼看向肖天,喜出望外地说道:“多谢大人愿意给小人这个机会。小人一定为大人、为泰初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啪啪!” 肖天击掌两下,唤了声:“凌白。” 守在雅座外的一个细眼睛的灰衣青年就进来了。 “凌白,你带马功成去寨子的营地里,‘认识认识’兄弟们!”肖天吩咐道。 现在肖天麾下的大军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他从京城带来的三万禁军和火铳营,一部分是他接掌了原本晋州卫的军队,最后一部分就是来自泰初寨的兄弟们。 三伙人马平日里除了上战场外,彼此有各自的营地,素无往来,禁军、卫所军与泰初军三者泾渭分明。 “是,老大。”凌白抱拳领命,对着马功成伸手作请状。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雅座,只听憋了好一会儿的虬髯胡忍不住又开始叫骂起来:“老大,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就这么让朝廷当枪使,未免也憋屈了!” 马功成唇角翘了翘,随着凌白“蹬蹬蹬”地下了楼梯。 他自然也没看到雅座的门口那蓝衣谋士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就合上了雅座的门。 “王二,够了。”蓝衣谋士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虬髯胡,然后看向了肖天,正色问道,“老大,你说呢?” 肖天翻开了那道折子,不介意让二人看到折子里的内容,笃定地说道:“那不是大盛人。”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旱雷响,惊得雅座中静了一静。 王二下意识地往紧闭的雅座门看去,脱口问道:“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仔细地回想着马功成的样子,觉得对方无论外貌、神情、语气,都与大盛人无异,他实在想不出马功成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肖天摸出一包椒盐花生,美滋滋地吃了起来,随意地往上一抛,以口接住。 “咔呲咔呲……” “他虽然说得一口标准的官话,音调也学得还算标准,但是,话语间的生涩却是藏不住的。还有,就是他身上的香味。”肖天摸摸自己的鼻子道,“他用来熏衣裳的香料,以及他来这里之前吃的东西所加的香料,用的不是大盛的香料……” 王二听得瞠目结舌,“老大,你不会连什么香料都闻出来了吧?” 你说呢?肖天斜睨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接着道:“他这么喜欢南怀的香料,怕是南怀人吧。” 王二与那蓝衣谋士面面相看,虽然早就知道他们老大有一个狗鼻子,没想到竟然灵敏到这个地步。 蓝衣谋士定了定神,拿起了桌上的那道折子,细细地看了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思忖着,神色越来越凝重,感觉到似乎有一个环环相扣的阴谋正朝他们压来…… 雅座中空气微凝。 肖天又摸了颗花生嚼了起来,含含糊糊地说道:“别的不说,新帝还是能信的。” 别的不说,肖天自认对小冤大头和慕炎还算有几分了解,他们俩虽然行事有点莫名其妙,但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当初若真要哄自己,慕炎大可以直接用泰初寨来抗匪,以此来削弱他们的实力,等平定晋州后,再考虑吞并之类的也会容易多了。 说句实话,以当时的情况,就算慕炎不给那三万禁军,为了泰初寨的弟兄们,为了楚家的老太爷和太夫人,自己到最后也只会应下招安的事。 彼时,他也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肖天又摸出一个酒壶,慢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喝喝酒,吃吃花生米,惬意得很。 m.xiaPE.Com